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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毒眼山下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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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毒眼山,是處於南荒不韋城和哀牢城之間的一處不起眼的小山脈,只因山中毒瘴遍布,更兼有著幾口極為厲害的毒眼泉而聞名。

這些毒瘴和毒眼泉,對於普通的妖獸人類來說,自然是碰觸不得的兇物。可是對於天生劇毒的毒物以及修煉毒功的修行者來說,這裏卻是難得的好去處。

只是修煉毒功的修行者數量本就極少,加之南荒盛行的是煉體之術,所在這毒眼山周邊的部落和修行者都都十分稀少,只有一些小型部落靠山吃山,采集一些南荒聖殿所需要的毒草過活。

采毒之事,兇險異常,一不小心便有可能丟掉性命。但是對於處於南荒一族底層的小部落來說,有這樣一種謀求生計的手段也不錯,不僅生活無憂,更可以得到聖殿的庇護,只要不出事,倒也逍遙自在。

毒眼山的毒眼泉共有三口,分別座落在三處不同的山峰之上。這三座山峰之下各有一個人數不到千人的小部落定居,全都是以采集毒草毒物貢獻給南荒聖殿為生。

這三個小部落之中,除了辟水和臨希這兩個部落是一直居住在毒眼山下的之外,另外的石山部落則是最近才遷來的。

聽說這石山部落原本是居住在南荒森林邊緣,靠著打獵采藥為生。只是因為北邊的血秦帝國南疆發生了戰亂,時常都會有修行者和亂軍越過南荒森林避禍,與周邊的南荒部落發生了數起沖突。

為了靖邊,靠近南荒森林的大部族都聯合起來,劃分出一塊一塊的防禦區域,而小部落要麽投靠大部落尋求庇護,要麽就直接遷走。

眼前的石山部落明顯不原本被大部族吞並掉,所以遷到了毒眼山來。南荒族人雖然兇蠻,可是內部爭鬥並不激烈。而且原來世居於此的辟水部和臨希部都是小部族,真要強行趕走石山部,只怕損失也不小。

更何況這毒眼山也不是誰想住都信得下來的,此地毒物橫行,毒瘴常有擴散之事發生,要是不清楚這其中的門道,不用其他部落動手,便有可能落得個全族毒斃的下場。

然而石山部雖小,卻頗有幾分手段,居然在這毒眼山下安居下來,並且也學著辟水部和臨希部,采集起山上的毒物毒草,貢獻給聖殿。

三個小部落,三處毒眼泉山峰,正好井水不犯河水,時間一長也就相安無事了。

而且這三個部落人數不多,實力也都極為有限。就連原本以修煉體術為主,實力最強的石山部落也沒有一名武師,最強的不過兩名六牙以上,算得上實力不錯的武士。

其他的族人,全都只是六牙武士以下的部族子弟,平日連加入王族的親軍都不夠格。只有遇到大戰時,他們才有進入南荒聯軍當炮灰的資格。

三個部落相處得久了,又沒有什麽利益沖突,毒物毒草反正是采不完的,南荒聖殿那邊是有多少收多少,根本不存在什麽競爭,久而久之關系也漸漸親密起來,形成了一個松散的聯盟。

這種松散聯盟的形成,固然是日積月累水到渠成之功,也與毒眼山主峰上的一眼靈泉被發現有關。

都說天地玄奇,毒物之側必有解毒之物出現。這毒眼山脈有著三眼毒泉,若是沒有什麽靈物存在,也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但是南荒的中小部落,說好聽一點是憨厚純樸,說難聽一點是頭腦簡單,哪裏會想到那麽多。所以辟水部落和臨希部落,在這毒眼山生活了幾百年,世世代代也沒想過去尋找什麽靈物。

倒是石山部落出了一位智者,見毒眼山側峰都有三眼繁衍毒物的毒泉出現,其主峰多半有不簡單的靈物,結果尋找之下還真找到了一眼靈泉。

說起來這靈泉除了可以化解劇毒,使得四周一些解毒靈草長勢更快外,似乎便沒有其他的用途,對於其他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用處。但是這一眼解毒靈泉的發現,卻實實在在緩解了三個小部落的生存危機。

聖殿祭師需要各類毒物毒草,並且收取的代價不小,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然而三個小部落得天獨厚,幾乎是壟斷了毒眼山的毒物毒草,獲得的利益就算是一些中型部落也難名心動。

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一個大中型部族會打毒眼山的主意,為什麽?獲取毒物的風險實在太大了。在三個小部落遷居於毒眼山下之前,其實也有過一個上萬人的中型部落獨占毒眼山的記錄。

只是這個中型部落曾經不慎沾染上了一種可以在空氣之中傳播的慢性毒藥,整個部落一時不察,有差不多一半的族人死於這種奇毒,後來如果不是聖殿祭師及時出手,只怕這個萬人部落會就此滅族。

所以當石山部落發現了主峰靈泉,並將之與其他兩個部落共享之後,部落聯盟迅速結成,同時石山部落也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小聯盟首腦。

解毒靈泉的泉水固然對三個部落的用處極大,可是產量卻有些少,如果大肆使用肯定不敷使用。所以三個部落便將此地用山石圍了起來,並且派人在這裏駐守,然後固定時間取出靈泉水,以供三個部落共同分配使用。

而這一天,在毒眼山的主峰之上,正在舉行聲勢浩大的啟用祭典,感謝上天的恩賜,給予三個部落這等解毒靈泉。

在一百數百米高的山壁之下,有數十名三個部落的子弟排成數排,一個個雖然臉色略顯灰敗,卻隱隱有著一絲興奮之色。

長時間的使用解毒靈泉,當初發現這眼靈泉的那位石山部落智者已經發現,只要熬住了初期毒素侵蝕的難關,再以解毒靈泉解毒浴身,不僅不會留下任何的後遺癥,反而會讓浴身者力量大進,身體素質得到極大的改善。

所以除了必要的解毒之用外,每次啟用祭典之前,各個部落都會挑選一些特定的毒物讓人服下,然後在祭典過後進行靈泉浴身。

只是浴身所需要的靈泉水數量不少,因此這樣的名額實際上很有限,三個部落為了將來的發展,大多都會將這些名額交給各自部落之中的年輕子弟享受。

因此眼前這些南荒部落子弟,年紀大的也不過十六七歲,年紀小的才十一二歲。實力大多只是三牙四牙武士之間,甚至低的才剛剛邁入修煉的門檻,只有一二牙的修為。

在人群的前面,則有十幾名年齡大上許多的南荒戰士,全都是達到五牙武士巔峰,只差一步就能夠跨入六牙武士級別。

和修士一樣,五牙到六牙是南荒戰士的一道檻,跨過去了便是族中的精英戰士,如果願意甚至能夠加入不韋城的王族衛隊。可是跨不過去,便只能夠在各自的部落之中打混,也許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而在這十幾名部落戰士的前方,還有七人單獨站在前方,除了四個肌肉虬結,充滿力量,修為已然達到了六牙武士以上的壯漢外,還有三名打扮明顯與其他人不一樣的聖殿祭士。

聖殿掌管南荒宗教,每一個部落都會有相應的駐守祭士負責開化民智,引導族人。不過這些下派祭士一般修為都不高,資質也不會太好,一個個看上去更是老態龍鐘。

偏偏三名聖殿祭士之中除了兩名蒼老枯瘦的老頭之外,居然還有一名極為年輕的少年,頭戴骨帽,手持骨杖,穿著一身掛滿獸骨奇石作為裝飾的祭士袍,一本正經的樣子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

可是在場三個部落的人,不管是年輕的子弟,彪悍的戰士還是在他身邊的兩名老年祭士,都沒有半點取笑的意思,反而是讓其站在最中央的位置,隱隱是以其馬首是瞻。

這名少年便是石山部落的祭士,也是那位發現解毒靈泉的智者。當年他曾經是上一任駐守祭士的弟子,在老祭士去世之後,聖殿曾經想過讓他進入殿中學習,另行調派祭士過來,卻被他拒絕了。

所以他便成為了整個南荒最為年輕的駐族祭士,小小年紀便有了七星的實力,同時憑借著為部落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題,成為除族長望山之外最受族人尊敬的人。

一系列的祭拜儀式之後,便是正式啟用解毒靈泉這一步了。

三個部落在靈泉旁邊用白玉石砌了一方儲備靈泉的池子,等到池子快滿的時候,便會舉行啟用祭典,然後開閘放水,將儲備的靈泉水引入下方數十個小號的池子裏。

這些小號池子又名浴身池,正是所有三族子弟最為向往的地方,只要在浴身池中浴身,便能夠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修為也會在短時間內得到極大提升。

見到儀式結果,站在最後方的三族年輕子弟不禁有些激動,原本肅然的隊形也變得有些混亂。

站在最前方的那名少年祭士忽然一轉身,目光在三族子弟的臉上一掃而過。

雖然他與後方的那些年輕族人幾乎同齡,可是就這麽一掃之下,所有的燒動居然就此平息,所有的隊伍全都安靜下來。

“呵呵,小思啊,還是你鎮得住場面。我們這兩個老家夥平時對他們就是太縱容了,搞得他們一個個都快不知道規矩了。只有你,一眼掃過去,這些猴子一下子就變得老實了。”

站在右邊的老年祭士見到這一幕,兩眼一瞇,笑著說道。

“那是當然,小思如今快到突破八星祭士了吧,只要邁出這一步,可就是我們三族之中的第一高手了。而且平時小思處理公正嚴明,就算老頭子我,也得說一個服字。”另外一名老年祭士也羨慕的說道。

“兩位前輩說笑了,朵思年紀尚輕,辦事難免會有考慮不周之處,還希望兩位前輩指正教誨。”少年祭士極為恭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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